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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希腊太阳神阿波罗,是生而为远射神的,隐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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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话学上的阿波罗

初期的阿波罗形象由于跟“神的时代”较近,体现了较多“神的时代”的阿波罗原始属性。

在《荷马史诗》里,屡次提及阿波罗作为“宙斯之子”的永恒身份;还有阿波罗以远射神的形象,残酷地对古希腊士兵放射瘟疫之箭,以惩罚阿伽门农的不敬神行为。

在这些有神话思维遗留的文本里,也偶尔提到阿波罗的光明属性和文艺属性,这主要分别表现在用“福玻斯”这个名字称呼阿波罗,和提到阿波罗使用乐器七弦琴为众神弹奏的片段上。

太阳神阿波罗石像

而同时期出现的《荷马颂歌3.致阿波罗》可作为对史诗的补充来理解。当中提到远射神阿波罗在提洛出生、获得银弓以及射杀皮同、在皮托建立神庙,并以海豚现身海洋中引导克里特人到皮托生活,将皮托改名为德尔斐的事迹。

由此可见,初期的阿波罗展现了其形象的多面性。事实上,初期的阿波罗仍处于跟“宙斯—奥林波斯神系”一体的状态中,因此,其形象首先以作为“宙斯之子”突出。

宙斯之子

阿波罗作为宙斯之子,事实上是笼罩在初期的阿波罗作为远射神、光明之神和文艺之神之上的,当然,这不是仅仅对阿波罗而言的,其他神祇也一样。这个时期的奥林波斯神系的等级性,在赫利俄斯的《神谱》中表现得最明显。

太阳神雕刻

《神谱》看似从混沌源头梳理了三代奥林波斯神,但事实上,是以赞美“神灵之中最卓越者、最强有力”的“众神之王”、“人类之父”宙斯,以计谋和武力打败父亲克洛诺斯这个事件为主。

可见,宙斯的权威延续到“英雄时代”,因此,在《荷马史诗》中,出现多次在阿波罗的名字前冠以“宙斯之子”来称呼阿波罗,而且阿波罗在史诗中的行动,也有不少是“听从父亲的吩咐”,无不呼应了宙斯的权威。

但作为“宙斯之子”的阿波罗,在行动上明显从属于宙斯的意志,从而削弱了阿波罗在特洛伊战争中帮助特洛伊人的自主性,使得他帮助特洛伊人的立场,只不过成为最高天神宙斯在二者中犹豫不决的一个表现。

《神谱》

神也要受到“命运”的支配

当然,阿波罗受宙斯支配的背后,仍是希腊神话中无所不在的“命运”,连宙斯也逃不过命运的“奴役”,所以,特洛伊人的战败也是“命运”所为,而宙斯拨弄其黄金天秤,也不过是体现了其顺从“命运”的判决。

但值得玩味的是,根据后人整理的神话学资料,宙斯在自己未来的“命运”上,实现了古希腊神话中对“命运”的僭越。

宙斯知道自己若跟忒提斯结婚,其后代将会打败自己并取代自己天父之位,因此,他把忒提斯嫁给凡人珀琉斯,避免了自己的悲剧,而凡人英雄阿基琉斯作为他们夫妻的后代才得以出生。

宙斯画像

宙斯走出了其祖父和父亲被后代打败的悲剧重演,而建立了超越过去、现在与未来的绝对权力,显然,这些观点也被史诗继承了。

在史诗中的阿波罗,其自主能动性的有限,是囿于宙斯既僭越命运又维护命运的强大与权威。这并不只是针对阿波罗才出现的,而是在史诗跟神话、“英雄时代”跟“神的时代”经历了几百年的过渡之后,仍存在着较多神话思维痕迹的缘故。

生殖力与权力挂钩

“宙斯之子”这一属性强大,除了表现为束缚阿波罗的能动性之外,还表现为宙斯的其他儿子的生殖力,都远远没有他的强大——这在阿波罗身上尤为明显——阿波罗跟山泽女神达芙妮、特洛伊公主卡珊德拉等不幸的爱情,还有其儿子阿斯克勒皮俄斯死于宙斯的雷电之下,这些都可以理解为被宙斯强盛的生殖力“阉割”所致。

特洛伊公主卡珊德拉

在古希腊神话时期,直接地把生殖力与权力挂钩:无论是神是人,广泛地说,只有一个绝对的父亲即宙斯,这确立了宙斯至高无上的地位。

只不过,在《荷马史诗》中,这层含义已经被掩盖,并没有直接表明“宙斯之子”这个称号背后的深意,却继续使用了这个称号。

这为阿波罗日后的形象衍变埋下了伏笔,即这种称号的传承最终演变为一个历史符号,而其内涵逐渐被遗忘,以致19世纪的尼采认为“可以把日神看作奥林匹斯之父”——这种颠倒式的认识,当然不是从阿波罗与宙斯的伦理关系出发,也不是从原初神话思维出发,而是从抽象的精神层面出发,特别是对阿波罗中后期的形象而言的。

尼采

远射神

在《荷马颂歌3.致阿波罗》的开篇,就描述了阿波罗“拉着闪耀的银弓”出生而震撼众神的场面。

因此,阿波罗实际上是生而为远射神的,远射是其自带的原初属性,但也是隐含着宙斯的肯定和祝福。一般来说,宙斯最突出的象征是雷电,而赫西俄德在描述阿波罗的出生时却用“神盾持有者”来修饰宙斯,这是由于宙斯的“神盾”与“弓箭”之间所含有的相辅相成意味的缘故。

在《荷马史诗》中,也很明显着重突出了阿波罗作为远射神的身份。阿伽门农侮辱了阿波罗的祭祀克律塞斯,使得阿波罗听从了克律塞斯的祷告,一连九天把银弓射向希腊战士和牲畜,希腊人伤亡惨重,并引发瘟疫。

书籍《荷马史诗》

这个时期的阿波罗,突出其远射神的身份,即突出了其原始残酷的一面,这跟其他神祇除了外貌、职能上的不同之外,事实上,跟以宙斯为首的十二主神的对凡人残暴、毫不留情、欺骗凡人等性格并无二致。

在奥林波斯众神决定亲自出战各助一方时,“震地神波塞冬”主动跟阿波罗开战,并示意年轻的阿波罗先动手,但阿波罗拒绝并说“让我们立即休战,让凡人自相残杀。”这充分说明了作为远射神的阿波罗,在初期跟“人”还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感。

阿波罗的其他身份

当然,虽然在史诗时期,阿波罗主要以远射神的身份出现,但在《荷马史诗》中,都有稍微提到阿波罗作为光明之神、文艺之神的身份。

阿波罗石膏像

事实上,当以“福玻斯”称呼阿波罗时,基本上就是在默认阿波罗的光明属性,因为“福玻斯”本义即为“发亮的、光亮的;光辉灿烂的”,当作为阿波罗的称号时,取“光明之神”的意思,其中的光明包括太阳光线、火光等,因此,这时的光明之神阿波罗,跟太阳神赫利俄斯仍有明显的区分度。

除此之外,阿波罗作为文艺之神的身份也被提及,它们都承认七弦琴是阿波罗随身携带的乐器;而缪斯和阿波罗对音乐的传播,和教化起着重大作用。

而关于阿波罗的预言神身份,在《荷马史诗》开篇中解释阿波罗的愤怒时,明确地提到过。作为预言神的阿波罗,给人传授预言术,使鸟卜师知道当前、过去和未来的事情。

《荷马史诗》

作为预言神的阿波罗,看起来比作为远射神的阿波罗,有了更大的自主性,这体现在其对自身的归属抉择上。但我们仍不能忽视,初期的阿波罗通过当时的主流叙事话语,即史诗,仍主要以远射神的身份出现。

而这个时期内的远射神、光明之神、文艺之神和预言神等身份,却不得不承认,被笼罩在“宙斯之子”的背景下,具有较明显的混融神话思维特征。

参考内容来源:《荷马史诗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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